暂停交付F-35揭开冰山一角：“纯美国制造武器时代已经不再”

因为包含“中国制造的零件”，五角大楼宣布暂停接收F-35战斗机一事还没有结束。美国《外交家》网站17日批评说，此事暴露出美军引以为豪的先进武器严重依赖外国供应链，“尤其是依赖东亚地区的制造业”， 已经不太可能还有“纯美国制造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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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道称，因为发现霍尼韦尔公司提供的涡轮机械泵使用的磁铁是从中国采购的，五角大楼于9月7日证实F-35战斗机的交付被搁置。两天后，美军又表示将寻求申请豁免，否则每年超过140架F-35战斗机的生产将面临停滞的严重风险。

“这绝非孤立的事态发展，它部分反映了自冷战结束以来，由于美国国防和民用工业的收缩，美国军方在工业供应链方面遭遇的广泛和日益严重的困难。由于本土制造业的萎缩，使得外国供应、特别是来自东亚的供应链，对于美国的关键武器项目来说越来越不可或缺。”

还是以F-35为例，报道称，霍尼韦尔公司使用的磁铁并不是该战斗机项目中个依赖中国生产的飞机部件。五角大楼之前曾多次批准豁免申请，允许在该战斗机项目的早期研制阶段使用中国零部件——如果不这样做，F-35在研制期间的延迟问题恐怕将更为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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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五角大楼焦虑的问题在于，美军对关键国防物资的供应链“是否确实安全”知之甚少。由于美军装备采购采用层层转包的方式，五角大楼难以跟踪到底是哪家公司生产武器系统中的具体零件组件，“没有人知道F-35战斗机或‘弗吉尼亚’级核潜艇等所有供应链的信息”。

据报道，F-35包含由1700家供应商生产的约300000个零件，想要彻底搞清楚它们的来历实在是难度很高。事实上，五角大楼发现F-35采用了中国零件的过程，就如同一个绕口令：五角大楼从洛克希德·马丁公司（F-35总承包商）那里听说，霍尼韦尔公司（F-35涡轮机的制造商）从其润滑油泵供应商那里听说，后者从磁铁供应商那里听说他们使用了中国制造的合金……

五角大楼担心，由此导致的巨大风险是——“如果美国与中国开战，两国之间的经济联系将完全断绝，可能届时五角大楼才会知道到底哪些关键武器所需的零部件是在中国制造的——因为中国停止供应，在美国最需要这些武器的时候，它们的生产可能会停止。”

但报道承认，即便美军利用人工智能等先进技术准确追踪到哪些武器采用了中国零件，恐怕也难以将其彻底从美军供应链中清除出去。“未来在F-35中发现中国制造的可能性并不小。中国提供了世界上85%以上的稀土资源，生产每架F-35需要大约417公斤稀土。如果来自中国的供应彻底中断，可能会严重阻碍该战斗机的生产计划。”

报道提到，由于全球工业和高科技向东亚的结构性转变，“利益”网站在2018年曾提出灵魂拷问——“是否还有可能制造纯美国武器？”。这个问题的结论是，将相关生产完全转移到美国的可行性很低。三年后，美国军事记者布雷特·廷利的调查结果更为悲观：“目前，美国在国防和消费领域的大部分技术几乎完全依赖于外国制造的电子产品。”

F-35的大尺寸显示屏也不是纯国产

尤其让美国忧虑的是，从未来趋势看，中国国防产品的优势明显，因为中国的相关研发规模更大、民用工业基础更大，高科技制造业规模更大。这种高科技制造业的高度集中与更高水平的创新联系在一起，其结果在未来十年可能会更加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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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原本想炒作“中国制造”对五角大楼供应链的影响，但如今此事越闹越大，眼看怎么说都要成为麻烦，不得不改口说“没有造成实际威胁”。

因为包含“中国制造的零件”，美国宣布暂停交付F-35隐形战斗机有了后续。美国《星条旗报》10日称，负责监督该飞机项目的监管机构称，目前交付的825架F-35战斗机中，每一架都含有由中国合金制成的部件，“这是美国法律和五角大楼法规所禁止的”。

报道截图

此前五角大楼F-35项目办公室说，F-35战斗机涡轮发动机中的磁铁使用的钴钐合金是在中国生产的，从自2003年以来一直在该机上使用。为此五角大楼暂停了F-35的交付，以确保该项目符合与“特种金属”相关的规定。

美国国防合同管理局发言人罗素·戈梅尔9日承认，所有交付的F-35战斗机都有含有这些特殊金属的部件。他还表示，预计不会“更换所有已交付战机的磁铁”，因为更换它们可能需要对500多架美国训练和作战飞机进行成本高昂且耗时的改装。此外，此事持续扩大影响可能会威胁超过3300架该系列战机的交付工作，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和F-35联合项目办公室评估认为，此事涉及的涡轮发动机部件对飞机或整个项目不存在安全风险或飞行风险。预计下一步将寻求五角大楼负责采购的更别官员、美国防部副部长威廉·拉普兰特批准安全豁免，以恢复交付已经组装好的含有该合金的新飞机。

至于下一步怎么办，五角大楼和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表示，已找到符合该机要求的美国制造的合金来源。

顺带的，老司机简单说明一下外界之前的相关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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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这并非F-35被发现使用“中国制造的部件”，早在10年前，五角大楼就批准霍尼韦尔公司在其他F-35部件中使用“中国磁铁”，以保证受成本超支困扰的计划能如期进行。但不同的地方在于，这次被发现使用的钴钐合金是中国加工成部件之后，送到美国进行磁化，明确属于“半成品加工”；而之前中国是提供“原材料”，后续加工都是由美方完成。

换句话说，这次F-35中被发现的“中国制造”技术比例更高，难怪五角大楼要急得跳脚。

其次，就连美国也承认，这块“中国制造”的磁铁，既不会导致F-35的机密泄露，也不会影响F-35的飞行安全。那么此事为什么会炒作得如此沸沸扬扬？

显然，美媒之前的炒作就是奔着“中国制造”影响五角大楼供应链来的，希望推动美军进一步在军工领域与中国“脱钩”。但让美方措手不及的是，后续调查显示“中国制造”对于F-35项目乃至整个美军装备供应链的影响深远，想要彻底消除“中国制造”很可能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拉普兰特承认，即使是主要的武器公司也并不总是熟悉他们供应链的全部细节。“大约两三周前，一家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告诉我，他认为他有300家供应商。但当他计算所有供应商时，他发现他可能有3000家供应商。供应商可能在一夜之间发生改变，因此这就变成一个实时的跟踪问题，并确保你供应链的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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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美国采购法规，美军相关项目禁止采购和使用中国、伊朗、朝鲜和俄罗斯等国生产的某些特种金属或合金。但老司机之前就提到过，美国报告多次警告，五角大楼在某些关键资源方面严重依赖来自中国或俄罗斯。这并不限于外界熟悉的稀土制品。例如矿物锑对美国军事工业供应链至关重要，从穿甲弹、爆炸物到核武器，以及夜视镜等其他军事装备的生产都需要锑。美国地质调查局2020年的一份报告称，“（美国）国内没有锑矿，中国是更大的锑矿石或精炼锑的生产国，也是美国的主要进口来源。”

由此可见，美军想打造完全脱离中国的装备供应链，恐怕根本就是做不到。继续炒作“中国制造”威胁美军供应链，多半也只能像这次F-35事件一样，最终以批准“安全豁免”草草收场。